「有妳ㄉ信?XXX寄的。」娘親在電話裡說。
「喔?是怎樣的信?」
「不知道,一大疊的……」

所以……在回來以前,已經從我娘口中得知我被退了「一箱橘子」……

回到家時,握著那一包橘子,有點不相信怎麼會被退回來,那個「廠商」明明對這箱橘子很有興趣的……大概瞄ㄌ一下理由,也沒將它看得太仔細,大意是說:
因為母橘子太悲情,怕消費者吃了以後會對人格產生偏差……等等。

我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,頭一次發現了我的廠商們他們也有良心的存在,原來做我這行也算是這良心事業,這應該是好的,我想。對我而言,這箱橘子被退了貨,之於我的意義不過是這個月會比上個月更貧困,更悲情罷了……

昨天晚上,我幫著家人四處在熱鬧的夜市裡找尋著舊家養的那隻土狗嘟嘟(因為牠陪我爹帶著我小姪子去逛街,結果走失了),好不容易找著了躲在公園角落裡全身發抖的狗兒回到了家,肚子早就已經餓得不停叫了。

在廚房裡找吃的,娘親望了我空盪盪的手腕碎碎念著:
「妳不是有很多手錶嗎?怎麼都不見了?」
我不好意思說我破壞力高強,早就壞的壞丟的丟,默默的在櫃子裡找碗。
只見我娘掏出了一條銀鍊錶遞給我。

「姐送的?」看得出那價值不菲,應該是我老姐送的。
「妳哥母親節送我的。」
「花不少錢喔?」我開玩笑的說。
「妳看是什麼牌子的?」娘親一聽我這麼說擔憂的問,她老捨不得我哥買太貴的東西。
「不知道耶。」我對那些名牌真的是沒什麼概念,要是問我牛仔褲跟球鞋的牌子我就很行了。
「搞不好是仿的喔?」我不正經的說。
「唉!有心就好ㄌ,哪像妳啊!」我娘瞪了我一眼。

咦?我突然想不起來今年母親節我送了什麼?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。
八成我那時也很窮吧?所以就沒送禮了,要不然就是在跟娘親嘔氣。

我還在發呆,我娘就把錶給了我,我接過來又幫她放回抽屜裡。
「我用不到啦!」我隨便應了一句,匆匆帶了飯就跑回來新家了。

一個人坐在大大ㄉ客廳裡一邊吃飯一邊發呆,享受著貧困的感覺。
唉……我怎麼讓自己窮到這種地步呢?不知道為什麼?我一點都不想離開這個田地裡。

可是事情就是這麼的奇怪,就像Annie說的:「橘子說窮很窮,可是她又什麼都有玩到。」
對啊……有時候我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?明明有時候身上就只剩下幾百塊了,可是我就是還有辦法到處亂跑,我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麼?

「妳身邊有著太多人在幫妳,所以有很多事妳這輩子永遠不會懂。」
有個人曾這麼對我說,我當時對著他笑,但是卻很難過。

當我以為我有著豐澤的羽翼足夠我去飛翔,但卻發現我只有被關在鐵鳥裡搭飛機的命。
嗟!我這是太好命還是衰到徹底!?
我每天睡得飽飽,吃得好好,面對電腦,卻發現我沒有一樣搞得好。

發現了自己窮了一年了……這輩子自從有能力養活自己以後,好像還沒比現在過得更不好過。
只是現在所謂的不好,是單純的指著金錢ㄉ財源。
相對我在其他方面變得更富有,我多ㄌ很多時間休息,想事情,窩在角落裡發呆,學會了像貴婦人一樣耗時間的擦指甲油,這都是以前的我沒辦法做的事情。

我有時候也不了解這倒底是不是我想做的,我只是去做。
我也分不清這倒底能不能讓我快樂,我只是去做。

最近我的週遭出現了幾個特別的人(或許可以說是善心人士...呵呵),對我伸出援手要幫我離開陪著我許久ㄉ貧困,我很高興,但是奇怪的尊嚴出現了……

我一直在糜爛的尊嚴告訴我,不可以成為依賴別人生存的人!
慘痛的經驗告訴我,我得自己有著養活自己的本事,依賴別人會讓妳在失去依靠以後更加痛苦。所以……我不能依賴任何人。

即使明知道沒有人能依賴有時候是很痛苦ㄉ,還是會很想很想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,一個不會受傷的地方,就算只是得外界隔離,只要能被保護著就好了。
可是我更怕我的保護者,會再度是那個傷害我的人……

所以……我還茍延殘喘ㄉ挺著剩下僅剩的一點點尊嚴,慢慢的在自我的框框裡頭糜爛下去……

要是有哪天,我開始懷念起過去曾經失去尊嚴的那段日子,
那我該用什麼理由,讓自己明白接受依賴一個人是對的?

給我一個理由吧?(1998/0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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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的生活已經不像以前那樣,比較多時間工作,也不缺錢了,工作方面的人給我很大的空間去做事,當然……也給了不少錢,為了錢跟著我又開始工作,每一次想到過去曾經經歷的貧困及悲哀,有時候很怕眼前的一切又會泡沫化,不多說了……還是再去工作吧!(2002/0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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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起去年,現在工作的時間更多了,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完成,沒有錢,妳什麼都不是。(2003/06)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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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二十幾歲的時候曾有一段時間很窮,然後某天我突然覺醒後開始工作,其實說穿了也沒有很認真啦!但就是開始慢慢收入變多,然後就存了錢,沒多久,大概三年不到我就買了房子了。然後日子還是一樣維持普通算不上太認真賺,至少都維持著有固定收入的程度,直到2004年我開始玩Xbox我就開始花很多時間在玩電玩,接著沒多久我開始生小孩,原本有一搭沒一搭的工作情況又是一落千丈。我想我該找回當初那個讓我開始想工作的情緒才行。(2012/03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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